怪叔叔的囈語夢境

母親節. 老婆獨自出差到大陸.

逼迫自己邀請父母上來台北過節, 儘管心中有一百萬個懶散, 慣性地想在非法下載電影和色情網站中度過灰暗的週末. 又逼迫自己開車載兩老去台北藝大看夕陽, 到越南餐館吃一頓, 直到9點多才回到家, 再破例地讓爸媽睡在我的彈簧床墊, 自己跑去躺硬木板. 今天一大早又陪著到舊的中興百貨, 吃了一頓連像樣都稱不上, 但聊天說地仍充實得度過一個多小時的中餐, 再到微風買了貴得嚇死人的烤豬腳和硬麵包, 各自分了一半, 各自帶回宜蘭和台北吃.

距離上次在msn和傳訊: 48天

距離上次通電話: 80天

從花蓮出差回來, 好久沒上MSN, 沒幾個朋友, 我耍賴式地和 Elaine 聊了半天. 不久前還很刺眼的 i 的名字靜靜待在朋友清單最後一個, 我冷眼看著上頭寫著 i 的心情, 沒有情緒起伏; 甚至連一絲的妄想也沒有勾起.

儘管還不能十分肯定已走出 i 的陰影, 但時間確實是最好的朋友, 在不知不覺間習慣了回到老婆身邊.

42歲生日 (精確地說是跨過42門檻, 開始朝43邁進),  收到的生日賀禮如下:

1. 公司在一個月前統一為10月壽星配發的$525禮券
2. 最早發現我精確生日日期的是電腦. 大約10封由各種會員系統自動寄發的無生命賀卡電郵. 第一封甚至是samsung, 我整天想著要扔掉的那隻手機
3. 前任部門秘書回金門前發了一封祝賀簡訊
4. 現任部門秘書放假去大陸前親口的祝賀
5. 老妹在facebook上的留言
6. 媽在生日當天發來的英文簡訊, 兩個字中間沒有間隔
7. 抱著對 i 以及老婆的怨恨入睡. 前者不聞不問, 當作不認識; 後者莫名其妙冷戰了一整天, 直到睡前才發現當天是我的生日, 但還是持續板著臉孔

好友 thierry聽到我常和 i 逛街看電影, 驚訝地說 "mais tu vas te marier avec elle?"

我領悟到我的問題在於嚐試將短暫的肉慾發洩發展為一段持久關係.

朋友妻過世. 和 Elaine約好一同參加葬禮. 不想太早進去那個大太陽底下永久的失去中摻雜著趕場與壅擠以致於死的一點也不優雅的氣氛中, 站在二殯大門前, 注視那片隔絕陰陽的長牆, 等人的無聊片刻中, 我試著撥 i 的手機. 熟悉的韓曲答鈴音樂, 居然沒有被電信系統隨便且隨機的改掉; i 接起來, 我問 "妳有在台北嗎?" "嗯" "那我可以下午去找妳嗎?" 短暫的猶豫 "我要回南部耶!" 老套, 同樣的藉口, 而且一秒鐘前才說在台北, 拒絕得一點技巧也沒.

不過今天倒不太傷心, 甚至心情反常好的認為只是不巧, 下次還可以再試試看. 平靜地參加完儀式, 預料中地 elaine邀我一同午餐. 我提議開車到公館的越南餐廳, elaine欣然同意. 我們心情輕鬆地聊了一整個下午, 我甚至查覺到 elaine並不急著結束這次碰面.

休假在家. 七點多下班時刻, i 從msn傳來訊息: "待會兒可能要去龍山寺買零食..." 我只淡淡地回應. i 知道我休假在家, i 也一定記得舊日幾次在龍山寺附近逗留的時光. 是否有試探的意味?

我想若是開口要求見面, 應在 i 意料之中, 也應該會答應. 但突然感覺有點晚了, 老婆也快回來了, 待會兒藉口不好編; 更確切地說, 有點懶了, 若是見面卻不能得到 i 的身體, 純粹只是聽她講話, 那我可沒那麼熱衷了.

這是個讓人性無能的夏天. 到處是穿著小可愛的年輕氣息, 露出誘人的乳溝, 豐滿的大腿自短裙或熱褲下展現, 不是那種名模般咄咄逼人的亮眼, 反而有讓人容易親近的遐想; 不停地在街上人群中刺激我的腦神經.

我愈來愈明瞭, i 就是這些誘人元素的化身, i 提供我心底猛力掙脫人性規範的欲望的發洩管道. i 的離去, 我像關回牢籠年老的餓狼般, 只能看著外面的幼獸低沉呻吟.

i 不停地在 msn 分享心情不好的留言, 關心一下吧, 我想, 也許是打破僵局的機會, 算是替自己解套吧, 不要再自己生悶氣. "心情不好?" 我開了頭; i 的訊息源源不絕的進來, 就像舊日聊天一般, 就像我們昨天才見過面一般. 隔天, i 在花蓮出差, 送進來一個微笑的圖案打招呼, 我開心又釋懷地回應.

親愛的 i , 很享受妳帶來陽光明亮的喜悅; 只是內心裡又蠢動起來: 當我再次開口要求, 妳是否會像今天一般無邪不念舊, 讓我有再次觸摸進入妳的身體?

上班的周六, i 沒有如預期中出現找 T 喝咖啡, 儘管後者似乎有點無聊地躲在辦公室東摸西摸.

自從結束了這段關係後, 日子明顯好過多了: 不用在精心策劃周末的開車出遊, 只為了能在黃昏時刻短暫佔有 i 的身體, 還一邊擔心老婆打電話找; 不用為了等待這個哀求好久才得到的半日施捨, 卻在大部分的日子裡因苦等而茫然了無生趣 (儘管現在變成每天都固定地了無生趣); 不用再敷衍地聽 i 碎碎念, 還要順著她的話回應, 假裝是知心朋友; 最重要的, 比較堅強地可以承受 i 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 不會有太大的情緒起伏.